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

在一个不起眼的法庭案件中，一份长达421页的法律文件中埋藏着一个句子，几乎是事后才提出的，关于在日内瓦一家餐馆的一次会议，两名商人谈论“一艘送给普京先生的游艇”。

2010年法官在伦敦就涉及一家航运公司的财务纠纷作出的裁决中引用了这一通行证，这是罕见的公开证据，直接将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与与他有关的任何豪华船只、飞机或别墅联系起来。随着美国和欧洲当局为应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而追查普京及其身边人的隐藏财富，它具有了新的意义。

但英国法庭文件也提供了一个线索，说明为什么很难将俄罗斯总统与他传闻中的财富联系起来。这艘名为“奥林匹亚”的游艇由塞浦路斯的一家公司管理，该公司的文件显示，真正的所有者不是普京——而是俄罗斯政府。

事实上，它是长期以来被认为是普京的许多奢侈资产之一，实际上是由国家拥有或控制的，这表明总统及其核心圈子的私人利益与他统治了20年的政府利益融合到了何种程度.其他包括一个庞大的度假胜地、一队昂贵的汽车、豪华的飞机和更多的游艇。

美国及其盟国成立了一个多国特别工作组，以追踪和扣押包括普京在内的至少50名富有的俄罗斯人的资产，并宣布奖励有助于这项工作的信息。但一些分析人士质疑这是否会对俄罗斯总统产生太大影响，因为他个人从未被发现拥有太多值得没收的物品。

尽管有很多媒体和公众讨论寡头和普京的老朋友可能会代表他秘密持有有价值的财产，或者将他的现金存放在离岸公司和瑞士银行账户中，但他的许多更明显的奢侈品都嵌入了国家——拥有企业，并且在很大程度上超出了西方制裁的范围。

领导欧洲政策分析中心的俄罗斯外交事务专家阿丽娜·波利亚科娃（AlinaPolyakova）表示，由于政府资源和机构最有可能被用来保护至少他声称的部分财富，因此针对普京个人实施制裁主要是象征性的。

“要找到他，我们也必须制裁整个俄罗斯政府，”她说。“当然，欧洲和美国不准备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例如，在经济上封锁整个俄罗斯国家意味着将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完全列入黑名单，该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公司之一，也是欧洲的主要天然气来源。该公司只面临有限的制裁，主要是为了限制其购买某些债务和股权，即使全世界对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明显暴行越来越愤怒。

然而，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在普京可能的财富的任何计算中都占有一席之地。尽管豪华房地产似乎与其核心使命无关，但这家国有天然气公司在西伯利亚的山区建造了俄罗斯总统喜欢的豪华世外桃源。尽管声称该项目与克里姆林宫无关，但由前副总理和普京批评者鲍里斯·涅姆佐夫共同撰写的一份报告指出，该地点“由FSO提供安全保障”——联邦保护部门指派的给俄罗斯总统和其他高级官员。

这座山区度假胜地是涅姆佐夫在2012年的报告中描述的可供普京使用的20处房产之一，还有数十架豪华飞机、四艘游艇和11块零售价值近70万美元的手表，据称全部由公共资金支付。

涅姆佐夫于2015年被暗杀，在克里姆林宫穿过一座桥时背部中弹。

由于在最近打击言论自由之前在俄罗斯经营的少数独立新闻机构的努力，以及像涅姆佐夫和阿列克谢纳瓦尔尼这样的反对声音，普京靠纳税人一角钱过活的说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克里姆林宫长期以来一直否认他的生活入不敷出——官方称他的薪水约为14万美元，并在莫斯科拥有一间小公寓。但他的发言人在回应涅姆佐夫的指控时告诉一家俄罗斯报纸，俄罗斯总统还“依法”使用国有住宅和车辆。

普京的保护细节的存在被视为他与各种奢侈行为的隐藏联系的明显迹象。普京盟友的前商业伙伴谢尔盖·科列斯尼科夫（SergeiKolesnikov）在2010年写了一封公开信，声称政府资金已被挪用于帮助在黑海开发价值10亿美元的地产，该地产被称为“普京的宫殿”。

被监禁的反对派领导人纳瓦尔尼去年发布的一项调查发现，这座宫殿一直由联邦保护部门的成员守卫，内部安全机构FSB曾一度在其上空设置了禁飞区。

最近，纳瓦尔尼的团队报告称，他们将一艘价值7亿美元的超级游艇上的船员与同一个克里姆林宫保护细节联系起来，人们猜测这艘船的所有权被海上空壳公司掩盖，被普京秘密使用。这艘名为Scheherazade的459英尺游艇有两个直升机停机坪，顶部是一组卫星穹顶。它目前在意大利干船坞。

“如果无法确定游艇的所有者——它是马绍尔群岛的一些离岸公司——那么我们将尝试确定谁在这艘游艇上工作以及谁向他们支付薪水，”纳瓦尔尼团队成员玛丽亚·佩夫奇赫在一段视频中说描述调查。

《纽约时报》首先报道称，美国官员有迹象表明这艘游艇可能与普京有关，但未能独立证实纳瓦尔尼团队关于船员安全联系的调查结果，美国官员拒绝具体说明他们掌握的哪些信息可能与普京有关。揭开围绕船舶离岸所有权的公司保密面纱。

事实上，许多司法管辖区传统上不仅为通过离岸空壳公司管理资产提供税收优惠，而且还提供公司登记处，这使得公开识别最终所有者变得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主要是通过专门从事这些服务的律师事务所的泄密，才发现富有的俄罗斯人是常客。

有时俄罗斯政府本身就是受益者。

来自百慕大Appleby律师事务所的被称为天堂文件的泄露文件披露了代表俄罗斯国家控制的几家企业的离岸项目，包括投资银行VTBCapital和Gazprom。另一起涉及由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塞浦路斯公司GenetechmaFinanceLtd以5,390万美元购买一架庞巴迪环球6000私人飞机。

Appleby的记录显示Genetechma最终代表VEB运营，VEB是一家与俄罗斯情报部门有联系的国有经济开发银行。据报道，VEB的董事长曾使用私人飞机，通过卢森堡子公司控制了总部位于塞浦路斯的Genetechma。

另一家塞浦路斯公司出现在奥林匹亚游艇的所有权链中，该游艇与普京的联系出现在英国法庭文件中。该诉讼涉及数家俄罗斯航运公司高管之间相互交易的复杂指控，其中包括俄罗斯联邦航运公司，其主要所有者是俄罗斯政府。

在2010年伦敦法院的一项裁决中，安德鲁·史密斯大法官描述了参与其中的各种参与者如何将他们的影响力位置归因于与普京的“良好关系”，并在一个例子中，回忆起在日内瓦的LippBrasserie举行的一次会议，其中礼物他提到了奥林匹亚。这艘游艇在2002年估计耗资3,500万至5,000万美元，据报道配备了大理石浴室、大面积镀金和按摩浴缸，据说由总部位于塞浦路斯的公司“由联通管理”。

塞浦路斯的公司记录近年来对所有权透明度的要求变得更加严格，显示联通由一家百慕大公司所有，其“最终母公司”是俄罗斯的一家国有航运公司。

奥林匹亚号在开曼群岛注册下航行，最后一次知道是在圣彼得堡附近的波罗的海。